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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奏

四重奏

主演:
松隆子,满岛光,高桥一生,松田龙平,吉冈里帆,富泽岳史,八木亚希子,坂间大介,罇真佐子,尾形一成,菊池亚希子,宫藤官九郎,藤原季节,高桥源一郎,前田旺志郎,中村优子,约希纳里·茨士,高桥玛莉润,永岛敬三,浅野和之,平原哲,安藤轮子,森冈龙,大森靖子,阿部力,大仓孝二,木下政治,五十岚信次郎,筱原友希子,坂本美雨,远藤璃菜
备注:
已完结
类型:
韩国剧
导演:
詹姆斯·伊沃里
年代:
2017
地区:
日本
语言:
日语
更新:
2024-04-23 21:20
简介:
匆忙浮躁的都市中,四个与音乐相关的男男女女看似偶然般地邂逅了,他们分别是第一小提琴手卷真纪(松隆子饰)、大提琴手世吹雀(满岛光饰)、中提琴手家森谕高(高桥一生饰)以及第二提琴手别府司(松田龙平饰)。仿佛是对音乐的共同志向,他们组建了名为“甜甜圈洞”的四重奏乐队,暂时落.....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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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奏剧情简介
韩国剧《四重奏》由松隆子,满岛光,高桥一生,松田龙平,吉冈里帆,富泽岳史,八木亚希子,坂间大介,罇真佐子,尾形一成,菊池亚希子,宫藤官九郎,藤原季节,高桥源一郎,前田旺志郎,中村优子,约希纳里·茨士,高桥玛莉润,永岛敬三,浅野和之,平原哲,安藤轮子,森冈龙,大森靖子,阿部力,大仓孝二,木下政治,五十岚信次郎,筱原友希子,坂本美雨,远藤璃菜主演,2017年日本地区发行,欢迎点播。
匆忙浮躁的都市中,四个与音乐相关的男男女女看似偶然般地邂逅了,他们分别是第一小提琴手卷真纪(松隆子饰)、大提琴手世吹雀(满岛光饰)、中提琴手家森谕高(高桥一生饰)以及第二提琴手别府司(松田龙平饰)。仿佛是对音乐的共同志向,他们组建了名为“甜甜圈洞”的四重奏乐队,暂时落脚于别府家位于轻井泽的别墅,过起了与世隔绝的人生。然而四个人终究无法超脱世俗存在,除了最基本的吃饭问题,每个人似乎都被各自的秘密所牵扯纠缠。其中雀与真纪“邂逅”的原因,恰恰正是因为真纪丈夫的不辞而别。  雪花飘落,寒风萧瑟,四重奏的悠扬旋律荡涤且治愈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
四重奏影评

本剧的剧本为坂元裕二原创。除去剧作以外,故事首先是以影视的形式呈现在人面前。本文将以“集”为单位,选取每一集中作者比较有感触的部分进行文字性的还原。不同于典型的剧评,议论中将大量夹杂描写和叙述的成分,希望可以给大家呈现另一个形式的四重奏。推荐观看顺序:剧集:其它剧评,解读;本文。

第一章:炸鸡、柠檬、人生三坡

人生有三个坡:上坡(上り坂,noborisaka)、下坡(下り坂,kudarisaka)、意外坡(まさか,masaka

下楼到便利店买东西的几分钟之间,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两年的丈夫便失踪了。在丈夫离开自己一年之后,卷真纪(maki maki)女士开始意识到:人生是具有这样的意外性的。而一旦这样的意外性降临在自己的人生之中,就是覆水难收。

覆水难收,就像已经淋上了柠檬汁的炸鸡。对于怎么也无法接受柠檬汁淋炸鸡的人来说,这一不可逆的事件算是毁了一晚的好胃口。

然而,虽是覆水难收,却还是”しょうがない”(没办法的事)。淋上了柠檬汁的炸鸡,面对空房,卷真纪女士遇到的是令人更加哭笑不得的窘境。

哭笑不得的窘境,更确切讲应该是哭笑不得又无话可说。柠檬炸鸡无关大是大非;而丈夫不再出现的家,却是人生某乐章的一个休止符。人生的意外性一直存在,四个“柠檬炸鸡”派的人,在各自人生的某个节点上,在共享炸鸡之前,“意外”地遭遇到了这样一个关于“意外”的课题。

卷真纪女士“秉持”着人生的这样一份意外性,希望可以在由意外性串联起的人生之中,伴着四重奏的旋律找到一份归宿。

之所以伴着四重奏的旋律,正是因为这四重奏的诞生来源于“偶然”的相遇。至少目前对于卷真纪女士来说,人生的意外性“卷”走了她的丈夫,也带来了三个演奏的同伴。

客厅里,黑色的袜子依旧散乱地躺在地上,被吸尘器绊倒的卷真纪女士趴在地上,用指尖碰了碰。公园里,没有明显伤痕的中年男子尸体,被发现了。

传出小提琴声的KTV里,“意外地”,三双眼睛盯着一扇门。

卷真纪女士的人生,是由“意外性”串联起来的。

她的人生有三个坡:上坡、下坡、意外坡。

第一章番外:

松隆子真的是大演员,一集之内,卷真纪这个角色已经是活灵活现了。

细节表现得实在太好:恶作剧不得逞后的悻悻之态,左右手换戒指时动作的停顿与加速,平时稍有畏缩的姿态,关键发言时十分坚定、当仁不让的语气,无不刻画地非常到位。

目前看来,卷真纪这个角色,年龄最长,人生阅历最丰富,形象相对来说最为复杂。平时说话声小,显得怯懦,行为透着孩子气,像是童心未泯;但在大事情上又十分果敢,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两次重要的谈话之中)。发言里透露着自己对人生的态度,而语气里似乎又故意地传达出“态度背后有故事”的感觉,内容信息量大,在理,且深刻,使人无法反驳。组合最终留在轻井泽的饭店演奏,就基本上是靠她争取推动的。

塑造这样一个角色是相当有难度的。然而看过这一集,大家应该都会觉得,由松隆子承担起这个任务是令人安心的。

新垣结衣,石原里美等可爱的小姐姐们,距离能让大家看一集之后,就感到“安心”的这个程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请忽略这句话)。

第二章:清晨、阳台、札幌拉面

果てしないあの雲の彼方へ、私を連れていって(带我一起徜徉无边无际的,白云的彼端吧。)

被父亲和祖父的光芒笼罩着,别府给女性同事签上家族的名字。九条注视着那个一如既往的温柔的脸:大概是说起那件事情的时候了。

KTV的包房里传出了女性唱white love的歌声,似乎要将人的思绪拉回怀旧的九十年代。多年相伴的公司里的女性前辈对别府说:我大概要结婚了。

多年以来,一直多着一张演出的票,自己到底去或者不去呢?能去的话就去吧,别府犹豫着。然而来到剧场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了空位,曾经自己可以坐上去的地方,有了一股轮胎的气味。

犹豫着的,不仅仅是演出的邀请。第一次偶遇种下的单相思,在第三次邂逅的时候依旧没能得出命运的果实。下了决心之后,迎来的是“事不过三”的真言灵验。

十年之久,一直远远憧憬着那个咖啡馆,却成为近处便利店的常客。别府一如既往地温柔,温柔地踌躇着,迈不出确定的一步。在持久的犹豫之中,不知不觉地产生了对于九条的留恋。远处的咖啡馆遥不可及,这个近如便利店的女性前辈,在漫长的岁月里,成为收留别府的温存。

“我大概要结婚了”突入而来的休止符让别府意识到,看上去永无止境的时间,不会一直流逝下去。

然而十年的单恋并没有换来一次令人满意的表白,燥热的内心与身体不得不寻求另一个归宿。

KTV的包房里传出了男性唱"white love"的歌声,似乎要将人的思绪拉回怀旧的九十年代。趁着微醺,别府也放下习惯性的温柔,放纵着孩子气。积存十年的感情未能在彼处释放,末班电车终于成为了逾越男女界线的借口。

一直“狡猾”地接纳着“狡猾”的别府君,九条清楚地意识到远方那个咖啡馆的存在,使得自己永远只能是别府身边的那个便利店。虽然可以互相取暖,虽然自己心存喜欢,却不可能走向婚姻。

因而,当别府从床上坐起,发出结婚的请求时,她放下手上的手机,从壁橱里拿出“札幌拉面”。

公寓的阳台上,九条和别府并排坐着,共同盖着格子纹的大围巾。别府再一次提起结婚的时候,九条把自己脖子上的红围巾送了两圈,套到了别府的脖子上,就像是冬日里给弟弟送便当的小姐姐。

远处的咖啡馆,近处的便利店。

清晨,远远近近的建筑,还亮着灯光;视线尽头连山上瞒着或橙或红的朝霞,拂晓稍稍抬头,将晴朗的黎明天空染出淡青的颜色。

果てしないあの雲の彼方へ、私を連れていって(带我一起徜徉无边无际的,白云的彼端吧。)

阳台上又传来熟悉的旋律,似乎要将人的思绪拉回燃情的九十年代(别府与九条二人同white love的演唱者基本上同龄,这首歌流行于二人的青春时代)。然而黎明的青空下并没有青春的火焰,冬日的清晨里,同系围巾的两人,就正好让相守多年的温存在这里达到climax吧。

第二章番外:

冬天,轻井泽的夜空里看得到星星。在便利店外等候的麻雀露出了猫的表情。猫悄悄地来到门后,睁大的眼镜捕捉到蛛丝马迹,被窥视欲填满的好奇心就会咧嘴笑出。

然而,踩着肉垫的步伐却终究没能逃过“被抛弃的女人”的耳朵。听,又响起来了,那首“成人法则”。

初次听片尾曲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惊艳,但是在看完第二集的时候,伴随着剧情的展开,歌曲传达的味道也逐渐弥漫开来。

第三章:边哭边吃饭的人能坚强地活下去

往事像书页一样被翻开。视频里,多年之前,蒙着眼睛的少女发出麻雀一样的声音。身旁的男人穿着魔术师样式的服装,并没有什么表情。

麻雀学了猫的诱惑之法,却没有在心绪烦乱的时候接上治愈的wifi。

小小的身子,大大的提琴。不管是有阳光的日子,还是在阴天里,总显得有点微妙的感觉。

与四重奏的另外三个人不同,当没有组合里其它的人出现的时候,雀似乎总是形单影只。她是喜欢独处,还是习惯性的孤独呢。

带着荒诞感的恶的父亲,过早支离破碎的家庭。幼年发生的事情,很多时候就像河流上游的污染物,伴着流水殃及整个流域。日本社会独有的“世间”也不给人太多翻盘的机会。那个被蒙着眼睛,身着红妆的少女也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具无力感的魔女吧。

也许是在习惯性的孤独里习惯了孤独。然而无论世间多么凛冽,雀却依旧守护着两件东西:柜子的钥匙、大过自己身影的提琴。

父母是一切的源头:爱与恨,笑与泪,快乐与痛苦,离别与相逢。麻雀的父亲,其实在很早就已经死了。一直以来,伴随着她长大的只有柜子里的母亲,和那个提琴。她抱着大提琴,抱着这个生于她之前,存于她之后的伙伴。原来,那便是她的蜗牛壳,是麻雀行动的巢啊。

习惯了孤独的麻雀,不曾有一个真正的归宿。冬日的轻井泽,林中的小木屋可否成为她久违的停靠呢。虽然习惯了孤独,但是仍旧强烈地渴望着。

公交车驶过千叶县的医院,雀并没有下去。离开了轻井泽,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可以回去。广场上,阳光才刚刚扫到雀的身上,就传来了驱逐的号令。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所以当卷真纪出现在面前时,麻雀的心是激动而紧张的。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次久违的接纳,还是又一次的放逐。

没有其它顾客的店里,收音机播放着夏天里的恐怖故事。在卷的步步紧逼之下,麻雀放下了最后的矜持。不愿回想的往事娓娓道出,而对方的眼神也发生着改变。

打开了饭碗盖子之后,雀久久没有发觉递过来的筷子。在卷真纪丢下筷子,握住那双小手的时候,麻雀终于找了归宿。

一如既往地,麻雀总是笑着。但只是大多数人并分不清这笑的背后是否其实是哭声。然而当她真正哭出来的时候,也开口吃了看上去很好吃的猪排饭。米饭和肉,因为泪腺作用而变得粘稠的口腔,人在哭的时候,吃下的是曾经的自己,吃出来的是另一个人生。

在返回轻井泽的路上,雀回想了自己与大提琴的相遇,这个她一直抱着的东西,其实曾经是她唯一的依靠。而如今,第二把钥匙出现在了她的钱包里。

两把钥匙,一只提琴,三十年的夹杂着思念与恨的羁绊。在哭着吃完猪排饭之后,雀终于和自己的家人永远相伴了。原来,并不用舍弃本来的面目,就算不化身为猫,也是能连上遥远的wifi的。

第四章:遮住一只眼睛,目送一半的人生

少年意气发,策马走天涯,亦曾为优人,施粉作芝居。(这里芝居为日语词,读作"shiba",ba可以读轻声或去声)

家森有着一股潇洒与不羁,然而命运的铁幕却不因人的性情而变。相对于一无所有,得到就马上失去的巨款就像是人生的意外性开出又一个玩笑。

命运的捉弄是偶然,但是音乐的理想在人生的现实中不振就是某种必然;邂逅是偶然,然而因相似的人生际遇走到一起确实一种必然。家森在理想将要向现实妥协的时候遇到了茶马子,于是展开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一段人生。

“我只是打工的领班,今年已经35了。” 在镜子之前,家森收起面对顾客的客套表情,内心里的怅然之意不禁流出。向现实妥协的家森终究还是无法真正按耐住心中的憧憬。

那年夏天,酷暑难耐。潮湿的空气,皮肤表面的黏着感,令人渐渐生厌的蝉鸣声,以及已经充满疲倦感的争吵。

结婚的契机是理想向现实的妥协,而离婚的契机则是现实压抑不住理想的躁动。

然而,在真正回归理想的时候,就只有漫长的坚守与等待。我们都没能成为我们想成为的样子,或者说,尚未成为想成为的样子?家森的人生游走在现实与理想之间。

看着跑去喝水的儿子,曾经小小的身体已经长到不太合适抱起的程度。家森停顿了一下,还是抱起了小朋友,与前妻上演了一场追逐,那个曾经游历全国的少年再一次迈开了不羁的步子。

“你们的离婚什么时候结束?”儿子的语气拙稚而纯净,昏暗的环境之下,家森的声线也放得温柔许多,不再有纠结某一死角时的咄咄逼人。亲情的温暖勾连出的是曾经的爱情和家庭生活,是家森的另一半人生。很难说那样的生活不是家森所需,所爱的,于是他温柔地问道:小提琴还在拉吗?

儿童熟睡之后,大人们的羁绊才迅速展开。深夜里,轻井泽的林木深处,传来熟悉的门铃节奏。

“你是我的心肝儿,你是我的肺,你是我的大肠头儿” 家森坐在楼梯宽宽的扶手之上,在卷女士的启发之下,说着私下里傲娇属性不可能说出的情话。

前妻的面色不再那么难看,不禁笑了一下,两个人似乎找回了多年前相遇时的某种感觉。

然而,酷暑里的分离本来就不是情感的纠葛。婚姻与家庭生活需要稳定的现实土壤,对于三十岁的已婚人士而言,为了理想的不羁闯荡仅仅是奢饰品而已。

晴朗的日子里,厚厚的积雪在阳光下闪耀。没有纠葛的分离仍能激起情感的波涛。看着儿子拉弦的小手,家森的眼圈慢慢湿红起来。

四重奏里除了卷真纪以外的三个人,似乎都通过一场演奏告别自己的一种人生,这一次轮到这位父亲。

家森穿着几乎纯白的外套,似乎要与周围的雪融在一起。出租车的后座上,年幼的儿子向自己挥手,家森挥手回应。他在向儿子告别,实际上是在告别自己一半的人生。无论是电光火石的爱情奏鸣曲,还是玩转细腻的亲情咏叹调,此刻都乘着被阳光照得发亮的出租车,不紧不慢地离他远去了。于是他遮住了自己一半的眼睛,只用一半的视野见证了这一切。那被遮住的眼睛,却不会因为遮掩而止住悲伤,他的手在冬日的残阳下微微颤抖着,有点发红的手指下,是被泪水浸湿的头发。

第四章番外:

1、别府最后的那几句台词,再一次展现了日本编剧,具体地说是坂元裕二的功力:

あなたといると2つの気持ちがまざります楽しいは 切ない嬉しいは 寂しい優しいは 冷たいいとしいは... 虚しいいとしくて いとしくて虚しくなります話かたりかけても触ってもそこには何もないじゃあ

僕は一体何から

あなたを奪えばいいんですか?

这还哪里台词,这就是诗啊。我感觉自己的中文功底在此面前翻译无力,而用普通的话语去分析解释其中表达的情感又会失去原文的诗性,所以就姑且把日语原文留在这里吧。

2、善与恶

善与恶在很多时候还是比较分明的。四重奏的成员们虽然各自性格迥异,有的举止行为还颇为诡谲,但是不难发现,四个人的内心基础还是透着明显的善意。

然而有朱却截然相反,至少现在不多的情节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恶意渐渐从墻后漫出的形象。至少从现在的信息来看,她的恶是那么的纯粹。下期预告的台词里,“太喜欢了,喜欢到想弄死他” 这句话,吉冈里帆在说到“殺したい”的那时候,眼睛配合着有一瞬间的睁大,可以看到眼白部分明显增多。那是魔鬼的表情,是真实的魔鬼在体会到的毁灭的愉悦感时所露出的表情。虽然结合前后情节,有可能根本不是这断章取义的意思,但是对于有朱这个角色的展开还是十分值得期待的。

3、四重奏

第一乐章画上句号,四个人的独奏均已完成;所有的线索开始汇聚,第二乐章章将迅速展开,真正的四重奏即将开始。

第五章: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有朱外传)

虽然依旧可以延续前几集的形式,把有朱的形象勾勒出来。但是将有朱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戏份都看了一遍之后,决定偏离一下,以普通议论分析的形式好好把这个小恶魔的角色诠释一下。

直到目前来说,有朱的行为动机仍旧不太明朗,但是性格的刻画已经十分鲜明了。在第一集里有朱给四重奏介绍本杰明的时候,卷就一针见血地点出,这个姑娘的眼镜里没有笑意。到了第二集,有朱在四重奏上台前勾搭家森,卷再一次说她没有笑意,“言外之意”的谈话时第三次提到。结合卷敏锐的洞察力,可以说“没有笑意”给有朱的人格定了一个基调。

这个“没有笑意”其实是值得玩味的。打字的时候是真的没有笑意,然而前两次有朱的嘴部其实都还是比较生动的,甚至是有在笑的感觉,那么为什么卷还说她眼睛没有笑意呢。是皮笑肉不笑吗,也就是说即使看上去是在笑,但是内心却别是另一种情绪;那么在笑着的皮下面,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到了第三集,第一次给出了恶魔系性格的暗示。相对于雀面对奶油小白兔左右为难,有朱“稳准狠”地一叉结果了兔子,毫不犹豫地送入口中。

也正是在这一集,戏耍家森的桥段让众人从妹妹的口里侧面了解到有朱的过去:外号淀君,小学时所在的班级每年都出事,让曾经在“苹果”店工作的男友沦落到以柏青哥度日。说起这些的时候,家森、别府和卷都笑出了声,似乎并没有太当回事。

然而这一段故事却隐约透露出有朱的可怕之处。一个人一直作妖,但是却还能在世间正常地生存,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在作恶的时候保持着极度的理智。这种理智的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可怕的,因为恶意本身是一种暴烈的情绪,是十分冲动的,有朱用叉子狠狠扎奶油兔子就是恶意小小的外漏。而抑制恶意的那种理性需要比暴烈的恶意更为强大的力量,一旦那部分强大的抑制能量也转化为恶意,结果不堪设想。另外一方面,这种理智地恶行往往可以在达到自身目的的时候却全然不为人知,从而有朱只是被取了“淀君”的外号,而不是想什么变态杀人狂一样被深锁囹圄之中。

她可能是一个保持着自由之身,带着正常人的面具魔鬼。

第四集,墙背后的阴影慢慢地爬了出来。一开始还在和雀聊天约饭,转眼间,就躲到另一面,开始窃听他人的秘密,并且以此为凭进行敲诈。这个敲诈的行为应该是故意的。有朱不仅仅在满足自己变态的窥视欲,也同时满足她单纯的恶念。敲诈雀,一方面是向对方宣战,同样也是一种恶霸的心理表现。让你知道我抓了你的把柄,还要占你的便宜,但是你大气还不敢出,就是要欺负你,欺负你你也没办法,瞧你那受气又瑟瑟发抖的样子,可愛かった。

到了第五集,有朱对雀的这种肆意欺凌就更是毫无忌惮,在一步一步向卷逼宫的同时,她丝毫不顾忌雀的紧张,甚至最初拿出录音笔的做法,就是故意做给雀看的。从另一方面来说,她在享受雀的那种不安。与此同时在紧逼maki的过程中,透视他人的愿望又得以满足。

在整个质询的过程之中,有朱的目的看上去十分明确,像是要试图挖出卷的故事的“真相”。她手握着从雀那里继承过来的情报,再加上与岳母的碰面,应该说对于卷真纪情况的了解已经不少于除了卷以外的其他任何人。然而就是在这个状况之下,她还是要去追究卷更多的故事。另一方面,从已经得到的信息里,有朱应该对于卷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知道她被丈夫“背叛”的经历,而在这个情况之下,还要一步一步地去揭露伤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故意伤害的行为。

所以第五集这场刻意地诡辩,揭露真相在次,伤害卷和雀两个人应该才是有朱真正想做的。与岳母的接触只是将她的这一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合法化”了。

于是也许可以这样猜想,有朱从一开始就盯上了四重奏。无论是前面戏耍家森,还是对于雀的欺凌,还是故意揭露卷真纪的伤疤,都是有朱对于四重奏的单纯伤害而已。就像之前她把自己的男友折腾堕落,这一次,她是否又想把四重奏在不上不下的人生面前,推入某一个深渊呢?

回顾第一集,四重奏第一次在餐厅演奏结束时,有朱的表情是这样的:

没有笑意的眼睛

在时长两秒左右的这段特写里可以看出她对于四重奏的赞许与喜爱。

而是否正因如此,她才要展开对于这些人的肆意伤害呢。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想罢了。

第六章:干生的自白

初次见她,是一回偶然的拼车。她声音很小,好像在隐藏着什么。隔着朋友肥胖的身躯,她的眼神有点畏缩,像是一只躲进了驼色大衣的猫,而那白色的围巾是她露在外面的漂亮的毛。寒冷的冬季里,我似乎又有了久违的悸动。

我姓卷,她的名字是真纪,想来要是结婚的话,她的全名就有趣了。虽然这么想,面对这个演奏音乐的女士,我仍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拉动琴弦的时候,周身微微散出知性的气场。那欲拒还迎的眼神总透着飘忽不定的神秘,就像是一个幽暗的洞穴,不知在深处会埋藏着什么样惊喜。

心动的感觉十分强烈。冬天,白色的路灯映照着三十代的恋爱心绪。

于是在那个送她回去的晚上,我觉得是时候向她打开我心里某个房间的门。那是我最喜欢的作家的诗集,maki是否也会有感于里面的诗句呢?

没有想到的是,她回赠了我马斯卡尼的那首“乡村骑士”。悠扬的乐声里,我们的关系确定了下来,只是送给她的那本诗集沾上了茶渍。

你愿意把名字改成makimaki吗,我是说,我们结婚吧。

就这样,没经历什么波折,我们算是走到了一起。然而这一切从我们搬入新居的时候开始,悄然起了变化。随着婚姻生活的展开,我开始认识第二个真纪,那个真实的真纪,不是我“脑海中期待的”那个真实的真纪。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继续在舞台上演奏吧。我一直以为,那个舞台上的你就是真实的你的全部。然而你却说自己的心愿是留在家里,你的小提琴也被放在了卧室的角落。

但当我翻开之前送她的诗集时,书签下的页码却重新让我欣慰。她多少还是读了读这里的句子。那个书签上的猫咪,可爱得就像她那琢磨不定的眼神啊。

婚后的生活归于平淡,平淡的生活中,性情的真相开始浮出水面。柠檬炸鸡的小插曲在一时间并不是什么值得留意的事情。人事调动之后,我们夫妻有了更多相处的时间。在那些不能创造人类的夜晚,我决定通过电影和她分享自己过往的人生,和内心更深处的情感。

然而内心的期待在反差中落空。一开始我还耐心地跟她说明人物并不是非好即坏,这种被我视为理所当然的价值却被她舍弃,可能她喜欢简单粗暴的二分法,也不愿意费心思体察(或者说体察不到)这些细枝末节的情感吧。于是到后来我也懒得解释,只是告诉她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本想一起散步去咖啡馆里小坐。周末清晨的暖阳,温热的饮品起着白气,若是再能握着爱人之手,想想这便是人生的幸福。然而,她却指向台面上的那一捆速溶咖啡,电视里播放着类似购物广告的节目。

而她的回应又显得那样理直气壮,就像看电影的时候一样。所以袒露我自己的想法又有什么用呢,频率相差那么远,不管发射多么强烈的信号,对方也是无法接收到的。于是我选择了回避。

此时此刻,我才渐渐看清,原来maki不是我想象的那般有趣。或者说,应该是那样的无趣。送给她的诗集,那个书签仍就停在第九页。洞穴的深处,没有期待中的宝藏,而是空无一物。寻宝无果的我,只留下无奈的慨叹。

然而我不甘于此,我不能就这样让心中的那个maki泯灭掉。我劝她出去演奏,而她却诉说着现在的“幸福”,在这幸福感里,不再是那首马斯卡尼,收音机里传出了家常烟火气浓厚的流行歌曲。在听了吉田和石川两家女主人之间的管线纠纷后,我再一次决心试着改变。

然而这份决心却也在周而复始的日子里流逝掉了。和她相处的时间里,除了电视剧里的话题,就是石川、吉田两家的琐事。说实话,我并不清楚12块与8块草莓大福那500円的价差有什么值得聊的。

在这期间,有过和之前交往密切的女性的偶遇。但我不想在现在动摇,我总还是苦苦寻觅那个脑海里的真纪。

一次温泉旅行,邂逅了结婚四十年的夫妻。四十年啊,像现在这样的,还要四十年?

然而当她发烧生病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maki对于我的意义。可能自己也没有察觉吧,在送她去医院的救护车上,我竟是那样的惊慌失措,maki,maki地大叫着。另一方面,我发现,她似乎还是像婚前一样喜欢着我。

只是回到家中,见到那些DVD里的老朋友,我又忘了之前的一切,那些熟悉的故事牵动着往日里的心情,也带来久违的会心的笑。

中场休息,更换影碟补充弹药的时候,无意瞥见桌子上的入院指导。我才发现没有她的日子却可以这样的欢乐。这个发现使我愕然,想起maki穿着病号衣服的样子,我决定打包那些自己曾经的宝贝们。

就在这时,我却发现了阳台的垃圾,苍蝇嗡嗡地四处打转。原来洞穴的深处还不是空无一物啊,只是,那并不能算是什么惊喜罢了。

我就这样被妻子从阳台上推了下去。

我想, 我还爱着她。虽然爱着她,但已经不喜欢她了。

这是最不想让她听到的心声,却又被她听到了,回头看到她的两个女伴,难道就是她三句不离口的吉田、石川两位太太?

结婚之后,maki成为了我的妻子,她不再是我的那个恋人,不再是我脑海中的maki了。也许,我脑海中的那个maki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不是也许,应该就是不曾存在。只是我对那美好的向往还有那么一点残留的期待,或是对那曾经有过的期待保有的一丝惋惜。

看着渐行渐远的妻子,还是想跑着过去抓紧她。和她好好谈谈吧,我这样想着,夕阳洒在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里,气氛有些异样,能看出来妻子极力掩饰,想要表现出日常状态。

在我犹豫着开口的时候,音响里飘出了马斯卡尼的那首乡村骑士。两年前,maki的房间,我们在这首曲子里定下终身,而如今,看着那些过往里的合照,我们意识到,一切都回不去了。有些事情,其实就不曾有过开端,不曾有开端,却迎来了结局。

maki的眼圈有些泛红,我也无法再去寻觅她的眼神。在她借故出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一切都结束了。

第六章番外:

一、爱与喜欢

“虽然爱着她,但是已经不喜欢了“。期初在四重奏的别墅里,maki的这句话似乎还不知所指,但当居酒屋里的干生接着酒意向原下属倾诉的时候,一切就拨云见日了。

所谓喜欢,是一种态度。是对身外之物的情意相投。喜欢她,是心绪不宁,是悸动,是魂牵梦萦,是一种甜蜜的期待与想往。

而爱,是一种不分彼此的体验。我爱你,就是说我已分不清你和我,我们的许多部分已经如棉线一样纠绊在一起。从本质上讲,爱是一种自我意识的消融,是不同意识体在弱化自我之后得到的融合。所以说”做爱“其实和”做“没什么太大关系,关键在这个”爱“上面。没有了爱,做爱仅仅剩下性交;而没有了喜欢的爱,就像没有馅料的饭团,吃下去可以生存,但却已是无意趣了。

干生在maki生病时的情绪表现,说明他对maki是有爱的。然而更为清晰的是,随着婚姻生活的继续,对maki曾经抱有的幻想式”期待“终成海市蜃楼,曾经喜欢的理由被直截了当地反驳掉了。

二、家人与恋人

在核心家庭里,夫妻的关系尤为特殊。作为唯一没有血缘的二元关系,夫妻之间的牵绊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弱的。所谓恋人,更多的是互相喜欢的关系,而家人之间有的则是彼此的爱意。爱并不是”喜欢“的进阶,所以家人其实也不能被视为恋人关系的升级版。

有人说真纪渴望家庭,而干生则更愿意保持恋人的关系。实际上应该是真纪的恋爱诉求与家庭诉求得到了统一,而干生没有。上一集里真纪也提到,自己其实还是希望夫妻之间抱有最初的那种情愫的,所以她其实并不是甘于婚姻的平淡,而是在其中得到了婚、恋的双重满足。从真纪的角度来说,干生在婚后还是恋爱时的那个干生,她在他面前可以放下矜持的架子,坦诚相对,没有谎言。她也没有察觉到干生开始时的”欲说还休“,到后来的彻底放弃。在真纪看来,干生既是一个丈夫(家人),也是那个曾经吸引他的人(恋人)。然而对于干生来说,就完全是另一个情况。真纪在婚后着实成为了他的妻子(家人),之前那个恋爱中,吸引着他的真纪(恋人)却消失无踪。

在绝大多数家庭里,夫妻最终成了近似家人的关系,理想一些的成为了家人的关系,最理想的小部分除了成为家人,还保留了恋人的情愫。绝大多数男人其实并不追求与妻子再做"恋人关系"的建设,而是任由日子像面汤一样平淡地流向下水道。所以其实相比于绝大多数男人来说,干生还算是有所追求的了。这种追求最终在干生的懦弱与真纪的麻木(曾经)里,不可能得到满足。

两个人都没有错,错的也只能是相遇罢了。

三、关于婆婆

我一直不觉得婆婆是一个令人反感的角色。从之前真纪提到干生小的时候离家的经历,到婆婆与雀交锋时的表现,可以看出,这只不过是一个对于自己那个有些懦弱的儿子,有着过剩保护欲、以及略显偏执的爱的母亲罢了。

在超市里,雀问她“您的眼镜找到了?”的时候,她的表情明明就满是傲娇,而之前为了躲真纪,还爬到了卡车里面。这样一个执拗而略显稚拙的形象,怎么可能是个恶人呢。

四、全员单恋

至此为止,全员单恋已经完全清楚了。由家森单恋雀开始,到真纪单恋丈夫干生结束,形成了一个链状结构,其实坂元的剧里,这种链状的单恋结构并不是第一次见了。等到本剧完结的时候,再对这一结构做详细的分析。

五、片尾情节的急转弯

片尾的信息量无疑是巨大的。卷真纪夫妇一个立flag, 一个亲自上场,联手给有朱送了便当,两年的夫妻生活还是培养出了些许默契。可惜了有朱酱,她算是这部戏里我最喜欢的角色了。还是希望坂元裕二不要就这样把她丢到东京湾里喂鱼,当然也不要丢到轻井泽的深林里喂蓝色睾丸的猴子。

第八章:单恋

轻井泽依旧是白色,冰面下却开始了春意的涌动:

一、

单恋是一人的梦,把想念藏入漂流瓶中,目送它远去,在春天的海洋。

春天的海洋,温柔是夕阳下的波光,柔纱般的暮色里,伊人,白色衣装泛着复古的黄。

波光,在单恋的梦中荡漾,那是安琪儿的泪,在睡梦中沉醉。

在梦中沉醉,沉醉,是甜蜜的心碎。安琪儿的脸颊上,流淌过单相思峡谷里的河水。

拂去梦中的波光,尚且晶莹的眸子里难掩神殇。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向你遥望,而你却望向另一个远方。

注:本部分请与片中李斯特的第三号安慰曲一起食用。

二、

真纪、司、雀、家森依次站成一排。

右翼排头为基准,密集队形向右看齐!

三个人的头”唰“得一下向同一个方向摆去,只留下真纪,不知朝着哪一个方向。

三、

轻井泽的夜晚,刚下过雨。

上り坂半半,下り坂半半,人生啊,まさか。

幽暗的道路上响起诡异的女中音。

东京的夜晚,大雨正倾盆。

富山来的警察敲开了婆婆家的门。

兜兜转转,单恋的单链只解开了一端。

上上下下,人生却又迎来另一个坡道。

第九章:何处寄放,坡道上的人生

走在上坡道上的母女,遇到飞驰下坡的少年,少女时代的真纪就这要遭遇了人生中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的“没想到”。

一场意外,带来的是两个家庭的灾难。失去了母亲,真纪成长的日子里,除了遥远的电视节目里的家庭虐待以外,受害者和加害者的双重身份(本身是因事故丧母的受害者,却因继父的品格缺陷,使另一个家庭破碎)不断消磨着她的良心与耐性。于是,十四年前的某一天,真纪选择了某种形式的告别。购买户籍的时候,她企图隐姓埋名,让自己重回出厂设置。真名“山本makiko”只能代表了被意外性强奸出来的一段过往。而“早乙女真纪”,“卷真纪”,才是这个女孩的本来面目。

隐姓埋名,对于真纪来讲或许才是真性情的释放。至于归隐的场所,熙熙攘攘的水泥丛林,岁月安好的冬日谧林实际上别无二致。

富山的某个警察局里,失去户籍的女人在狼吞虎咽。一起自行车失窃的案件,引出了十四年前的户籍买卖,人渣继父的离奇过世,以及隐匿许久,甚至要被忘却的名为山本makiko的过往。老宅的午后是暖色的,拘留所里的光线就要冷一些。母亲,儿子,警察的两两对话间,假名真纪下的真实,以及真名山本里的扭曲渐渐浮现纸面。

“现在出发几点到轻井泽?”警官面无表情地问道,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出于对事件的好奇,也出于捉拿嫌疑犯的本职,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无名女偷窃单车,即是上帝丢出了骰子。而当骰子的点数确定之时,东京的公寓与轻井泽的别墅都失去了隐藏过往的功能。

大菅警官成为所有密林深处访问者里最名副其实的不速之客。如果说别府家族只是拉拉扯扯,那么富山的警官可以说的上是筵席散场的报幕人。

客厅里,真纪双手握在一起。一个冬季里的“谎言”面纱被决绝地摘下,过往十四年的人生脱下了“面具”。

"我说了谎,欺骗了大家。我不是早乙女真纪。十四年前,买了别人的户籍,逃到了东京,变成了早乙女,假扮成别人,幸好没被发现,得意忘形,甚至结了婚,骗过了所有人,骗过了你们,还组了四重奏,我是個骗子。其实我,其实...”

真纪眼镜刚刚已经有些泛红,她低下头,开始哽咽。其实,真纪就是这个带着面纱活了十四年的人,就是四重奏的成员认识的那个曾经是干生妻子的人。这个人帮家森挽留过前妻,这个人撺掇别府向九条告白,这个人在雀颤抖时告诉她不用再去医院,这个人在乡村骑士的旋律里,目视干生,泣不成声。隐姓埋名的十四年里,真纪虽然隐去了真名,却是真真实实地,以本性活在这个世上。

然而这一切在人生中的某个夜晚里又迎来了巧合一般的必然结局。哭泣与拥抱,无聊与狂欢,人生因为某些邂逅而不再需要重启的按钮,在转换的黎明来临之前,别府赠送给了真纪最后一次的温存。

分别的日子,多云,犹记得冬天开始的那个中午,多云的天气将真纪和雀拉到一起。人生里晴天并不少见,但是多云的日子也许才是某种意义上的常态吧。

西餐厅里,四重奏最后一次演出。圣母颂的旋律依旧婉转忧伤,而当“我的祖国”响起,斯美塔那故乡的风景正如冬日里流淌着的轻井泽的河。不久之前,四重奏第一次的餐厅演出里,这首曲子带出了众人相遇的故事。说不好是意外的确定性,还是必然的巧合,四个人各自怀揣着心事走到了一起。

演奏结束,告别也进入了尾声。卷真纪打开门说,我去一下卫生间。她上一次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四重奏迎来了演奏的变故,而这次的卫生间,却道出人生的转折。门关上的时候,雀蹲下埋住了头,别府和家森的手,轻抚在她的背上。

警车的广播里,天气预报,明日晴转多云。

夜,别府双手攥紧裤子;夜色照在家森的脸上,映出流过的泪痕;抱着真纪小提琴的雀,在脑海中与真纪交换了记忆,车站里的小学生背着高过自身的大提琴,抱着小提琴的中学生背靠着废弃的船,遥望满天的星斗。

也不再追问相聚的理由,似远似近的距离感,游离不定的人际关系,因喜欢而放弃的爱,在爱中消逝了的喜欢,真实生活里的隐忍,谎言下的真性情,夜色里,车子载着一段过往将离别拉向远方。

人生是上坡和下坡相连的意外,意外的人生注定了漂泊。在上帝的骰子落下之时,也请告诉我,要在何处寄放,这坡道上的人生。